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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一九章 天要变了[3/3页]

  …”

  这一招在针谱中叫悬门吊命,意思是病人一只脚已踏入了鬼门关,但用此针,可悬命与一线,令其交待遗言,达到类似回光返照的效果。

  成技于何代已不可考,但后世中医急救时都还在用这一招……

  李承志不学有术,且医枝精湛的印象早刻到了徐謇的骨子里。问都没问会不会有效果,会不会留下后遗症,当即就喝令着徒弟施起了针来。

  操千曲而后晓声,观千剑而后识器。对王显、徐謇而言,施几针比吃饭还要轻松。

  都没出十息,元怀的头顶、人中,及左右手上就扎上了明显显的银针。

  就如立杆见影,只是稍稍的捻提了三两下,元怀的嗓子里就传出了“赫赫”的痰鸣声。

  “醒了?”

  徐謇与王显等人又惊又奇,下意识的就要夸赞一声。话都到了嘴边,又听耳边“咯吱”一阵,竟是刘腾推着轮椅,将皇帝推到了榻边。

  “唔”的一声,元怀本能的睁开了眼睛。

  一个人影凑在不足眼前一尺之处,身如柴毁骨立,面若鸡骨支床。双眼赤红,形同嗜血的野兽……

  就如白日里见了鬼,元怀脸色一白,浑身一颤。当看清是元恪后,“哇”的一声就哭了出来:“皇……皇兄……”

  就如看到了杀父仇人,元恪双眼如刀:“是谁?”

  原来你救醒他,就为了问这一句?

  李承志暗自腹诽,又听元怀吼道:“是四兄,是四皇兄……”

  “元宣仁(元怿)?”

  “你怎知道是他?”

  “贼人手持四兄的亲笔书信,欲诱我谋逆,弟宁死不从,才招来杀身之祸……”

  元怀伸手入怀,掏出一个纸团,上开还染着血迹。应是情急之下从一张整纸上撕下来的,展开后也才半指宽,一指长。上面只有十来个字:元恪无道,兄可代之,望弟助我……

  李承志就侍在皇帝侧,心里不由的一跳:这字迹,好像就是元怿所书……

  真是元怿?

  “胡言乱语……”

  元恪将纸条一把抢过,紧紧的攥在了手心里:“你久居宫中,无权无势,你何以助他?”

  “弟一无所长,元怿自不需我襄助。故而他遣人持书,只为逼我守口如瓶,因弟不从,才致贼人杀人灭口……”

  元怀突的住了嘴,好似惊骇至极,双腿抖个不停,“噗通”一声就跪了下去,“三月前,他来别馆寻弟饮宴,喝的酩酊大醉之时,说了一句戏言:孤之子即为太子,届时,孤既为太上皇……”

  元怿的儿子即将成为太子?

  不会说的是皇帝留的遗诏吧。担心胡允华生的是女儿,故而欲承元怿之子为嗣?

  嗯,不对……元怀说的是三个月前,而不是十天前?

  那时胡允华已然有孕,并被王显断为男胎,皇帝正满心欢喜的准备着立储之事。

  胡允华怀的是皇帝的儿子,和元怿有毛的关系?

  除非……

  李承志的心中冒出了一丝念头,直觉荒唐无比:这可是皇宫之中,都有人能给元恪戴上绿帽子?

  下意识的觉的绝不可能,但依旧骇的他头皮发麻。

  猝然回头,皇帝就跟冻住了一样,分明也是这般猜想。

  元恪的声音冰寒入骨:“三月前?”

  元怀的头重重的往地上一磕,砸砸的“咚咚”直响:“弟敢有半句妄言,愿受凌之刑……因太过人听闻,弟便当他是酒后的疯话。直至方才贼人猝然发难,弟方知元怿貌似忠良,实则狼心狗肺,竟真的做下了这等猪狗不如之事……”

  “胡允华?”

  元恪吼了一句,嗓子里仿佛被东西塞住了一样,两腮左右一鼓,“噗”的一声,竟喷出了一股血水。

  刘腾吓的手足无措,不知该捂住皇帝的嘴,还是帮他接住喷出来的血。嘴里不停的哭喊着“陛下……陛下……”

  徐謇与王显骇的脸色剧变,慌乱的提过药箱翻腾着。

  就只李承志,宛如石化。呆呆的看着元恪喷在他胸前的那口血水,一动不动。

  血水黑中带紫,且还带着如同被嚼碎了的碎块……

  “滚开……”m.sΗùlοùβà八.cοM

  元恪一把推开准备给他灌药的王显,就如疯了一样,仰天狂笑起来。

  笑着笑着,两行浊泪滚落而下:“元怿……胡允华?哈哈哈哈哈……朕心心念念的太子,竟然是个野种?老天,你待我何其不公,朕到底造了什么孽?”

  悲哀莫过于心死,就如此时的元恪!

  刘腾、王显等人被吓的六神无主:今夜会不会有再有惊变暂且不知,但皇帝显然急怒攻心,已是病上加病,伤上加伤,怕是时日无多。

  这天,要变了……

第四一九章 天要变了[3/3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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