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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9.韩七番外:相见情已深,未语可知心[2/3页]
世上,大概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画的是什么,画的是怎样的一株桃。
去领罪时,他已抱着必死的觉悟,但鞭子抽到身上时,就明白这回是死不了的,只要他受活罪。
真的没想到,她竟然亲自来了,还亲自……
早知道,他情愿死在责罚上头,那样对比起她亲手给他上药,还不算难捱。
她热热的呼吸吹在后颈,肩背,还有……
又细又软的游丝拂过他的耳朵,像是那最后一日柔柔的春风……
她终于放过他,居然还说明日再来……
几乎是立刻的,等她消失后,他就强撑着回了天元。
她待他太好,他怕了。
怕得逃回“家”中,即使那是会吃了他的所在,但到底,也算叶落归根。
被大公主要走,又……
他知道自己的生命终于走到尽头,没想到,却又被她要了回来。
真不明白她看中了自己什么。
明明命贱如草,连身体也不干净了,偏偏……
她亲自照料他,甚至……同食同宿……
每天两遍亲自换药,给他绞了帕子擦拭身体,上好的清茶,斟好递到唇边让他漱口。
开头他熬得很是艰难,神志迷糊中,觉得有热热的液体不停的落在他脸上,她的悲伤和自责,好像潮水一样要淹没他。
他能活到现在,全因为偶尔能体察到别人的心意。
六岁不到,护他的人死绝了,他沦落街头,当了乞丐。
有天元的人在街头挑选合适的小孩子,嫌他过于清秀瘦弱,甚至在心里想他连面铺前面水缸里盛满水的葫芦瓢都拿不起。
他默默走过去,用尽全身之力,举起了那个比他的身体还重的水缸。
十岁,第一次分组对抗,他作为队长,前一天还感染了风寒,被认为是首除之人。
他利用对方的恶意,反而把他们引入了己方小组的包围圈。
十五岁,排位战。
他听到了师傅心里对他的惋惜和决绝,第一次服药,不是那样,他就会成为同门师弟的垫脚石。
十七岁,第一次执行暗杀任务。
十八岁,……
他的敏锐感觉,曾一直保佑他化险为夷,却不曾想,有这么一天,把他陷入这般境地。
他强撑着睁开眼皮,见她弯身拨弄着地上一个火盆,手里拿着一根棍子,看着火苗跃起,便用棍子撩开,仔仔细细,樱唇紧紧抿成一条线,一副泓然欲泣的样子。
他愣住了。
她在烧着他那日穿着的衣服,上面还有着不堪的污迹。
仔仔细细的撩开,一点点的都烧尽了,全变成了灰。
烧完了,她才眉目舒展的长长透了一口气。
想要抬头时,他赶紧闭上眼睛。
脑海里却全是她的样子。
欲泣的、扬眉的、专注的……都让他屏息。
他这一生,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耀眼的女子。
耀眼得,就像那春日里的披着阳光的一树桃,落在眼里,印在心上,却无法留在纸上。
那么熨帖的明艳与温柔。
她给他起了个名字——子康。
他其实有名字,小名跟她取的其实差不多,他母亲起的,都是希望他平安长寿。
母亲自然爱他,原来,她也是的。
可是,她是公主呢……
可是,偏偏,她要比这世上的所有的春光,所有的朵,还要让他怦然心动。
这辈子,他从未有过这种不安而又期待的纠结心情。
他从来也没有想过,自己真的能跟她怎样。
他也从来没有想过,后来的后来,会发生那么多事情。
他跟她,竟然冥冥中存在羁绊。
前半生,他觉得生命是无法负担之重,他不过是风中的一颗尘埃,随时都会静悄无声的消失无踪。
后来竟然发现,原来世间上,还有件东西,凌驾于性命之上,令他再难随风轻殇。
朱九来找他的时候,他明白的。
让他换上那身黑衣,他就明白这回绝无幸理。
天元再想见他,也不过是想探问她的事情,这说明他们并无把握。
如果可以,他能尽最后的一点努力?
“七哥,你知道,你现在打不过我,不要让我为难罢。”朱九这样对他说。
他郑重的点头,他从来就不打算在朱九这里耗费力气,他宁愿把所有的力气用来维护自己的内腑心脉,他与她的命运密不可分,他决不能死。δんμしΟUΒα捌.cΟΜ
果然是问她的事情。
二公主的双魂之体,现在剩下的是谁,从何而来,姓甚名谁。
他斟酌着,说了五分。
突然有热热的液体从他的鼻腔涌出,打湿了他的衣服。
“你知道吗,送你出去前吞下的丸子,那里面是蛊。一种令你不知不觉中遭受控制,如敢抵抗会送掉性命的血蛊。”
师傅的声音徐徐从幕后响起,遥远得仿佛在天外传来。
“二公主的那些预感,其实是我要让你想象的情景,再通过你,传到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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